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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，指的当然是去英国之前。

宋珩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电话里听到谢言律哥哥的声音，“你以前为什么不同你的家人住在一起？”宋珩将电视的声音调到静音，屋子里就只剩下谢言律刷碗的声音。

“我很小时的时候，爸妈就离婚了，我哥跟了我爸，在英国生活，我跟了我妈。我妈后来患了精神病，在我念高中之前就跳楼自杀了，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，我是一个人住。”

“那你……”

谢言律知道宋珩想问什么，直接道：“我当然有生活来源啊，我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，他们虽讨厌我妈，也讨厌我，但是毕竟是外孙，再讨厌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，而且他们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，放着我不管的话，警察会去找他们的。他们会给我打生活费，只是从来不会来见我而已。”

谢言律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局外人般轻描淡写的口吻，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。

宋珩紧紧地握了握手上的遥控器，“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，我当时还总是烦你。”

“还好，当时如果没有你来烦我的话，我可能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敲我家门的时候吗？”

“记得啊，我当时敲了好久的门你都不来开，我快走的时候你才来开。”

“其实当时……我准备自杀来着，”谢言律顿住了，随即又笑了笑，继续道，“结果一直有人没完没了的敲门，我听着特别烦，于是就先去开门了，开门之后见到了你，你说你们家是新搬来的，做了青团想请我吃，我说不吃你硬要塞给我吃。你走后我把青团搁到一边，准备继续我没有完成的事时，你又过来敲门说要拿回装青团的碟子，结果你发现我没吃青团，说那是你妈花了一下午心思做的，一定要我吃完，我不吃完你就不肯走，好不容易我吃完了，你也走了，我心想这下我总能安安静静地去死了吧，结果你又来敲门，说你们家刚搬来没有酱油，要问我借。我借给你酱油，你也走了，但是我怕你又来敲门，一直等到晚上，心想晚上你应该不会过来了吧，没想到你晚上又过来了，说你白天你私吞了你妈给你买酱油的钱，那瓶酱油是拿回去凑数的，不能还给我，作为补偿将来要送我一本小黄书。你当时真是烦死了，烦得我都忘记自己是要去自杀的了，宋……？”

洗碗的声音骤然终止，整个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静默，过了一会儿，谢言律可以隐约地听到那个从身后抱住他的人在小声地抽泣。

谢言律握住宋珩的手，柔声道：“宋珩，我跟你说这些事，不是希望你同情我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”谢言律顿了顿，“我很高兴认识你，今后也请继续烦着我。”

宋珩没有说话，但谢言律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搂得更紧了。

“哈哈，宋珩，我以前都没发现你是个情感细腻，容易哭的人啊。”谢言律笑道。

“闭嘴！”这下，宋珩终于说话了。

“话说，那本小黄书你什么时候给我？我到现在连小黄书的影子都没看见。”谢言律道。

“本人志趣高雅，早就不看那种东西了，不过你很想看的话，我倒是可以给钱你，你自己去买。”

“如果小黄书的主人公是你话，我很想看。”

“死变态！！”

……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