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贝勒客气,老臣不敢当。”老太医跟着苏培盛出了正厅,厅里面一时安静至极。
“福晋,爷走前曾嘱咐你照顾好府中女眷,你就是这般照顾的?”四爷冷着脸看向一旁坐着,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的松格里。
松格里一时没有说话,她实在是不耐烦分两出戏来演,还有角儿没上场呢。
“说话!”四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厉声喝道。
“爷,还请爷为武meimei做主!”李氏不负所望的站出来,扑通跪在四爷脚下,脸当即就苍白了一瞬,还是忍着疼痛开了口:
“自武meimei怀孕后,福晋就派了人守在南院,明为保护,实则是软禁,武meimei自怀孕开始到现在,除了到正院来给福晋请安,一步都不能踏出自己的院门,这才吃不下睡不着,才会……饿晕的。”李氏流着泪愤愤道。
“格格,您的膝盖不能跪啊!”青莲赶忙跪下哭着扶住摇晃不止的李氏,转头冲着四爷不停的磕头。
“求爷给格格做主!我们格格还没出月子,就被福晋逼着过来请安,吓得二阿哥啼哭不止。格格次次请安回去,都得躺好几天才能下床,现在膝盖已经肿的没法儿看了都。”一时间,大厅里就只有主仆两个哭泣的声音。
其他女眷们面面相觑,都讷讷不敢言,只有乌雅氏,神色微妙的看着松格里,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想要福晋倒霉还是想要李氏倒霉了。
但这近一个月时间的请安事件下来,让她有种预感,福晋……怕是没那么容易倒霉。
“福晋可还有话说?爷不在府里,你就这样苛待府中女眷?你的贤惠呢?都让狗吃了吗?”四爷看着李氏苍白的脸色和满脸泪水,神色更加冰冷,话中跟掺了冰碴子一般,下人们胆小些的已经开始打颤了。
松格里在抬起头开口前,不禁感叹了一把:这熟悉的语气,这熟悉的配方……果然就是有所奇遇,脑子也还是进水了么?
“爷是真想听臣妾解释,还是直接就给臣妾定罪了呢?”松格里慢慢站起身,上前两步,神色和语气都温婉的很,唇角还带着微微笑意。
只是看向四爷的眼神却是深邃的,甚至恍惚间,四爷觉得从福晋眼神中看出了冰冷和嘲讽。
“哼,爷倒是想听听看,你想怎么解释!”四爷冷哼一声,坐在旁边的踏上,冷冷看着松格里。
只是比任何人都熟悉四爷的苏培盛,却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……这感觉,嘶……真让苏小爷牙疼,疼得他都没敢抬头看福晋。
“王涛,你来说说,武meimei是怎么回事儿。”松格里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一句,早就被李福海叫过来的王涛有些胆颤。
“回爷的话,武格格打春里还没被发现怀孕的时候就不曾踏出过南院,后来诊出怀孕后,奴才替主子传过话,想给武格格多派几个伺候的下人,被武格格拒绝了。”王涛跪在地上,也是想不明白,明明每次的算计他都不动声色给挡下来了,怎么武格格就怕成那个样子。
“主子并不曾禁止武格格外出,只是……武格格大概不喜动,日常躺在床上,屋子都不爱出。常嬷嬷也没少送精贵药材和补品过去,次次都是太医在的时候,检查过才留下的。只是……武格格大概……大概是害怕……从不曾用过,就是提过去的膳食也……也不怎么吃。”
四爷愣了下神,这奴才是他派给正院的,没胆子跟自己说谎,那不就是说武氏饿晕过去是……她自己吓自己吓出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