撬开他的齿贝,将华丹送入他的口中。
她的唇温热柔软,而他的冰凉毫无温度。
扶渊醒来的时候,一眼便看见伏在床边枕臂入眠的熟悉身影,脸上泪痕清晰可见,长发也有些凌乱。
他轻轻抬手拂过她的发,静美的容颜眉心微蹙,仿佛睡梦中还惦记着让她牵挂的人。
扶渊一缕笑意清淡,忽然想起曾经有无数个夜晚,她在镜中陪伴着自己入睡。
“不能在师父屋子里歇息了么?”
“你想和本君同屋而眠?”
“嗯……”
想起她初为人形时,有几分委屈,还有些不情愿去偏殿住。
那时他不知为何,现在好像突然想明白了,习惯成自然,感情如天性,情深可以打败理智。不知不觉,他也习惯了她的存在,一如她过去于镜中时,习惯日夜留在他屋子同他相伴。
落在她发上的手轻轻拂过,用他温柔又微凉的指腹轻抚她白皙的脸庞。
轻殊心里惦记着他的伤势,这两日寸步不离,撑不住了才伏着合眼浅睡一小会儿,脸上轻微的触碰她一下便感受到了,她睁开眼,很快反应过来,蓦地撑起身子,和那双湛金凤眸目光一触。
她顿时红了眼眶,猛的扑进他怀里,抑制不住地抽泣,“师父你总算是醒了……”
扶渊眼波温柔,抬手抱住伏在他胸膛上哭泣的女人,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的额,低声略带调侃道:“小花猫,我醒了怎么还要哭鼻子,嗯?”
这心心念念的温存,虽是喜极而泣,轻殊却在他怀中哭得更狠,感到扶渊环抱着她的手臂缓缓搂紧了些,他的衣襟已被她的泪水打湿。
她哽咽了一会儿,竭力调匀呼吸,坐直了回去,注视着他,带着些责怪的意思:“师父为什么突然要去斗什么凶兽?”
扶渊微愕,过了一会儿掩饰笑道:“什么凶兽,胡言乱语。”
“师父还在骗我!”轻殊吸了吸鼻子,“神君都告诉我了。”
扶渊目光一深,沉了声:“他说什么了?”
“他说,你舍命如此,是为了我……这是为什么?”轻殊疑惑,为何斗凶兽是为了她?
扶渊垂眸半晌,一阵沉默之后,才若无其事一笑,徐徐道:“哎,九婴当真是世上最残暴的凶兽,不过好在你师父厉害,为六界除害了。”
他说得是那么的轻而易举,好像那时他血染衣衫,气息奄奄的样子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轻殊知道他这是搪塞之辞,追问:“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扶渊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子,“还不是因为六界之中有你,他还跟你说什么了?”他根本不给她刨根问底的机会。
轻殊抬头,迎面撞上他莫测的双眸,探不见底:“他还说上回师父强入太虚印时,也受了伤,”她坚定的看着扶渊深如海的双眼:“这些事我竟都不知道。”
扶渊缓缓撑起身来,华丹虽能培元固本,却也不是一时间能治愈的,他一阵眩晕,轻殊眼疾手快将他扶住,听见他低声道:“会怪师父么?”
轻殊微愣,随即毫不犹豫点头:“我会。”
扶渊轻轻半靠在床头,注视着她,听她继续道:“我怪的,是师父一直瞒着我,但更多的是怪我自己,总是连累你为我受伤,我也愿意为了师父,以命相抵……”
扶渊深深凝视了她片刻,伸手轻轻一捞,将她搂进怀里,轻殊顺势环上他的腰,此刻的平静放松,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