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,郝欢喜把书一丢,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……老太太是志华亲娘,就不是你家郝红旗的亲娘了么。在我家吃喝穿住不都是支出啊,老太太老了要吃软的,病了要吃好的,谁来给她做?难道平时还是你田秀雅来做的吗。还不是我天天在cao这个心?现在不过是要你多拿几斤米,你就做出这副跳脚的样子给谁看啊。”
这是李桂花的声音,她说话噼里啪啦点炮仗似的,边说还用手指戳田秀雅的额头,那张平日言笑晏晏的脸此时颧骨突出,眉毛高高挑起,一口一个唾沫星子喷的空气都污浊了几分。
田秀雅白着脸,简直是气的嘴巴直哆嗦,她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桂花的气势压倒了几分,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嫂子,我们从来没说过不赡养老娘,我郝红旗也做不出这种戳脊梁骨的事,只是,怎么个赡养法,咱和大哥这不是要好好商量着来么。”眼见嫂子气头越来越大,一直郝红旗忍不住站出来为自己说了句公道话。
郝欢喜明白了,定是桂花不满意之前两家对何秋菊的赡养方法,又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了,所以白天妈才和她爸为这事吵了一架的?
这时候,田秀雅终于反应过来李桂花话里的漏洞似的,道:“嫂子,你那是多几斤米就能解决的事么,你还要我和红旗每个月拿八十块钱,你话倒是说得轻巧,咱们一家子的生活开支都省出来都不到五十块,你开口就要八十,怕是咱家每个月累死累活也交不出来的。”
岂有此理!八十块~!
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呢。
怪不得就连平日一向好说话的郝红旗此时沉默着,怕是他也知道,除了拿米之外,还要再给八十块过分了。这年头大城市国有工人工资一个月就两三百块,沙屯坳这旮旯窝里八十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。况且,何秋菊一个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那八十块有多少落在她的口袋里,这还两说呢。
奇怪的是,这会却没看到郝志华,郝欢喜顿时有些无语了,这么大的事,她大伯就随着大伯妈一个人在这闹腾?何秋菊是郝志华和郝红旗的亲娘,李桂花作为媳妇虽然有发言权,可那也得把大伯喊上,在这当个见证才可以呢。
“伯妈,我想知道,你让我父母又是交粮又是给钱的,那你们呢,准备每个月给奶奶多少?”在旁边听着,郝欢喜早就有了情绪,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了。
李桂花顿时一愣,很是奇怪地说:“什么意思?你奶在我家住,和我们吃,让我们照顾,这不得费钱费精力么。我都没让你们给我们辛苦费呢,只是建议你爸多少拿点诚意给老娘,这有错了?”
这是把责任都推给何秋菊了?何秋菊一个老太太藏那么多私房钱干什么,以往过年过节郝红旗哪次没买大鱼大rou塞红包给何秋菊?老太太若是有什么病痛,田秀雅作为儿媳哪次没有过去照顾她啊。所以,虽然何秋菊住在大儿子家,其实吃喝穿照顾郝红旗夫妇一点都没少出钱出力的。
而且,李桂花也不想想,老太太为什么偏要跟大儿子住?
因为当初何秋菊给郝志华娶媳妇时,那一栋红砖青瓦大房子,都是老太太拿出了十几年的积蓄,拆了原先的老房子,甚至还撺掇变卖了郝红旗养父母留给他的古董首饰,才盖起来的!
只可惜,李桂花这个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媳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