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来的很莫名,几乎将整个娄名区夷为平地,以学校和医院损害最重,事后政府展开调查,附近既没有化工厂,也没有查到有人工制造炸药的痕迹,只好谎称是消防部署老化,草草了之。
按照卷宗上所说,这十年里不断地有人试图上访,但是次数多了还没有结果也只好作罢,最后只剩这四个人还在坚持不懈,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当初遇害儿童的家属。
似乎是对政府失去了信心,他们最终将希望寄托在神明的身上。
要说查明真相是不可能了,都过了十年了,步翎想喊喊逝者的魂估计都找不到。
她轻轻的叹了口气,将卷宗封好夹在腋下准备离开。
忽然,她感觉似乎有一道视线黏在她背上。
步翎没有做出反应,只平静的在墓园的小径间走着,走了一段,她猝不及防的转身,单手托着一个罗盘。
“是不是想要这个?”
黑袍刹足刹的太急,一时间竟然寻不到地方躲藏,手足无措的立在了原地。
他帽檐压的极其低,一语不发,五指却慢慢的握成拳。
“我发现你的这个东西,我用着十分顺手。”步翎说:“正好最近我信徒流失,打人都不爽利,就不太想还给你了,怎么办呢?”
风将黑袍的衣摆吹动。
步翎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黑袍笑了起来:“我是谁,你居然还不清楚?”
步翎微微一怔。
“事情还没完呢。”黑袍大笑:“翎神,你只要活着,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我!”
说罢他猛地转身。
步翎大怒:“你往哪儿走!”她猛地掏出罗盘,一道光激射而出,正中黑袍的背心,黑袍被击倒,在地上抽搐了一下,不动了。
步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,一把将黑袍的兜帽给扯了下来。
得见天光的瞬间,里面冒出一缕灰色的烟尘,那偌大一个人迅速的缩小,最后变成了一个单薄的巴掌大的纸人。
那纸人被粗糙的画了眼睛鼻子和两团腮红,看起来又滑稽又诡异,步翎吐出一口气,狠狠的将那纸人揉碎在掌心里。
*
绿裙的少女躲在垃圾箱后面,她浑身都是污垢,头发也变得一缕一缕的,脖子上却还系着那个金铃。
韩允凉的突然,但对于她而言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,这意味着她不用再归还这个宝物了。
贺帆死去的消息她才刚刚听说,心里不可避免的酸楚了一阵子,却也很快过去了,她连自己都顾不好,哪有功夫去顾别人?
式神斋似乎已经下达了回收通缉她的命令,她四处东躲西藏,好不狼狈。
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,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式神斋逮回去,驯化后再为神奴,重蹈覆辙。
湘湘很绝望。
忽然,她听见有人清凌凌的笑了。
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个黑袍,可事实上黑袍每次说话都雌雄莫辨,再加上每次都戴着一个兜帽,更是分不清男女。
这一次的这个笑声却是实打实的一个姑娘。
“真可怜,沦为过街老鼠,连天光也见不到,你说你能躲去哪儿呢?天下之大,就没有那些神明不能去的地方。”
湘湘忍不住扭过头,努力的寻找说话的人,终于在墙头看见了一个人。
云拨月明,那人的面庞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,湘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