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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送上门去认,他们估摸也认不出我。如此说来,倒是谁有空拎酒祭剑,寻事找到我头上?出了庄子,却见了个裹得厚厚的家伙,拎了两坛新酒。单岳。竟是他。——南边的冬天,清冷啊,这风还湿湿的,啧啧。他见了我,抱怨,而后扔过来一坛酒。——那,你不来喝,我给送上门,成了吧?我接了,摇摇头,忽然就笑出来。酒倒是不错。新酿的米酒,还淡,也还浊,不过带了稻香,入口的滋味悠长。和他一人一坛找了个坡头看着雪景慢慢喝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。他说开了个武馆,兼教些字。——诗书礼仪,难道叫他们学了去博什么狗屁功名。——习些拳脚健身防身,再能认字会写账,就成了。——出去赚口饭,养活老小不成问题的了。倒也是。——镜平湖真是个好地方,有水有田,就是赋税重了些。——这要是碰上涝年,可就麻烦了。幸好没碰上,否则这家伙还不自个跳到衙门为民请命去?——我娘说,我爹喜欢酒,这些方子都是他自个琢磨出来的。——难得我娘一直收着。——还别说,味道就是好。味道倒是真的不错。——明年试试那张桂花酿的方子,还有高梁酿的,那个比米酒烈上好几倍,那才是男人喝的酒。——这米酒,婆娘喝还差不多,可惜今年来不及弄些高梁了。——米酒新酿虽淡,陈年,却是最醉人。别说二三十年的,就是五六年,后劲也大。当年乌哥笑我半口倒,不是没来由的。十来岁刚在坛里拜了义兄弟,头次喝酒,便是粳米酿的,十多年的陈旧。我只喝了一口,却扎扎实实给醉了。那一口,在乌哥而言,不过半口而已罢。真的是,最醉人的酒……思绪渺远了一瞬,又被他惊回。——哦?他顿了顿。不信么?——恩。——你没有尝过罢。看看也不像。而且,他更不是会把酒藏上几载再喝的那种人。——对了,你还欠着我呢!他忽然诈唬起来。欠?我欠他?——军里那次……就,就不算罢……——可你后来……后来……原来如此。他惦记的是这个。罢了,清了欠的罢。不过……他会吗?只知道满脸红晕晕,神智不清,扭来扭去索欢的人。麻烦,不让他来一次,什么时候能撇清楚。他既然在军中呆过,不知道这种男子和男子抒解之事不少见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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