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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开了羽绒服又把她裹在怀里。他里面穿着羊绒衫，羽绒服里面又是一层狐狸毛，初青躲在里面只觉得暖融融的，好像要被烤化了一般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，继续昨晚因为身体上的进一步交流而打断的关于未来的讨论。

    “明年我计划着开一个摄影工作室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更喜欢自由人的身份，可以随心所欲地接单吗？怎么突然想开工作室了？”

    “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讨厌的人啦，之前是我太任性了，”她有点不好意思，“就是觉得我应该像你们一样，学着为以后计划，要认真一点生活。”

    她口中的任性无非是拒绝和麻烦的客人打交道，让工作更顺心意一点。说实话，他心里是乐于看到她一直轻轻松松工作的。如果可以一直在阳光下长大，谁真的愿意要活在血雨腥风里饱受摧残啊？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，亲亲她的额头，“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长大的，以前你有那么多人陪着你宠着你，以后也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，日子那么长了，别着急太认真地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想对我好，我也想对你好呀，”她仰头望着他，黑色的眸子里情意盎然，说不出的生动，“我也想让你轻松一些，不想让你像那天那样拼命地喝酒。我已经比别人多很多自由自在的时间了，你也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呀。”

    他刚要开口说话，唇上已经盖上她的一只手，“不许说什么因为你是男人的话，我一点也不比你差。”

    他点头，撅着嘴巴吻了她的手心，察觉到她的手指温热，手心里还有一丝汗湿，没有丝毫受寒的样子，这才放了心，“别因为我去选择要做什么，也不要因为到了哪个特定的阶段、特定的年纪就觉得自己是时候去做什么，我希望的是，你能遵从自己的心意，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还因为你去做CV，因为你考去B市呢！”

    一句话堵得他顿时没了言语，半晌，才抽了抽鼻子，伸手搓搓她的脸，“学会狡辩了啊，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真的想了很多天，也真的想去做。”她言辞恳恳，颇为认真。

    突然，广场上的大屏幕亮起来，人群中爆发出整齐的倒计时的呐喊。

    “十——”

    “只要是你想做的，”他的声音在人群中依然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九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都无条件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“八——”

    “那就希望老婆能够赚大钱。”

    “七——”

    “准备好聘礼。”

    “六——”

    “早日把我娶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五——”

    “陆景川。”

    “四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是在向我求婚吗？”

    “三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二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最后封缄的，是他的唇，他的吻。

    温热中透着一丝冬日的寒冷，带着悸动、兴奋、感恩，第一次，略有颤抖的吻。

    一吻落下，头顶有烟火绚丽绽放。

    汹涌人潮中，女人裹在男人的厚外套里，热情而又虔诚地接吻。

    没有鲜花，没有戒指，就在这个冬夜，就在这样热情激动的人群里，在两年交替之际，许诺下一段新生活。

    你是在向我求婚吗？

    我答应了。

    我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