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以安山河_第37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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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7节 (第3/3页)

能当块砖头垫垫大堤,建成行宫简直劳民伤财。

    花折:“行宫和哪条河最近?”

    许康轶皱了皱眉:“鲁水河啊,我们前日不是去看过了吗?”

    花折:“行宫的材料从哪里启运?”

    许康轶对这些问题都有点莫名其妙:“塘沽琉璃厂生产,当然是从塘沽启运。”

    花折坐直了身子,把双手搭在许康轶的肩膀上,缓缓的问道:“从塘沽启用,到鲁河水旁边的行宫,怎么运?”

    许康轶依旧不得要领,微微偏着头思索了一下,疑惑的说道:“这自古以来,都是走官道,能怎么运?”

    花折伸手拉过刚才许康轶在琢磨的地图,手指着塘沽和泰山之间说道:“殿下,我们换一种思路,塘沽运到泰山,人吃马喂,官道狭窄,可能半年都运不完,而且花费甚巨,光运费可能就需要三十万两;我们为什么不走水路呢?”

    许康轶迷茫的看着地图,再看着花折指点江山成竹在胸的样子,还是不明就里:“这没有水路怎么走?”

    花折声音清越:“殿下,是没有现成的水路,但我们可以借机开一条水路。您向皇上禀告,说行宫所用的土方太多,在当地周围取的话,植被损害严重,挖地三尺还民不聊生。”

    “而在行宫和塘沽之间,挖一条河槽的话,这样挖河取出来的土直接可以用于建造行宫,不用取土,当地百姓受益;之后再引鲁河水进入河槽,如此塘沽琉璃厂的材料就可以直接走新挖的河道,全部的工程费用只要二十万两,比走陆路少花十万两。”

    许康轶终于听明白了,他脑子里灵光一闪:“说下去!”

    花折露出心想事成的笑容,眼睛里似有星光闪耀:“之后我们把鲁河水,以及海河与这条新挖的河流段两头打通,不就是引鲁河水进海河了吗?这样,自然要算在修建行宫的账上,当然是皇上出钱。”

    许康轶面色震惊,他缓缓的站起来,两只手搭在花折的椅背上,身子慢慢往下压,离花折越来越近,花折心跳如擂,不由自主的向后往椅背上靠,终于到了两个人眼对眼,呼吸都可以相闻的距离。

    许康轶扶住花折的双肩,铁树开花似的粲然一笑,凤眼含波,唇珠翘起,欢跃的说道:“花折,你真行!这个办法太巧了,你真是给我惊喜!”

    花折望着面前距离只有二寸,露出惊天动地笑容的这张脸,全身血液一瞬间就沸腾了,许康轶说什么他完全没听到,要拿出全部的自制力,才压下了一把将许康轶搂在怀里一口吻上去的冲动。

    他定了定神半晌才道:“我也是看你这几天一直为了这个事着急,突然灵光一现想到的。”

    许康轶一扫几日来的阴霾,纵使再稳重此时也难掩欣赏之色,他改握住花折的肩膀:“太聪明了,你是怎么想到的?说说,想让本王赏你点什么?”

    许康轶平时不喜人近身,除了看病的时候外,花折极少有机会和他这么近的接触,真希望这一刻久一点。

    花折动着歪脑筋想了想,找了一个能贴的距离最近的活动:“殿下,要不您手把手的教我骑马射箭如何?”

    许康轶突然意识到自己喜形于色的几乎和花折脸贴脸了,他微微一顿,瞬间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,马上恢复了以往周正沉稳的样子:“正好全有时间,你陪我出去吃顿饭吧,我听说有一个新开的馆子不错,之后去海河边山坡上骑马射箭。”

    花折面上不动声色的微笑,心中却狂喜,他伸出长臂揽过小狗金斑点,和许康轶打算这就出去吃饭。

    此时门口的小侍卫小步进来了,对许康轶报告道:“殿下,辛懿姑娘来了,问您有没有时间和她一起吃晚饭,她说已经在太白楼定了餐了。”

    辛懿是塘沽辛知府的女儿,自从一年前家宴认识了翼王殿下之后,经常若有若无的用各种名义来找许康轶。

    许康轶刚站起身来,闻听此言,微微一顿:“你回复一声,说我不在。”

    小侍卫刚想转身离开,被花折叫住了:“等一下,殿下,她应该是知道你已经回家了,你还是去吧。”

    许康轶看了一眼花折,稍一迟疑道:“要不我们一起吧?”

    花折闻言嘴角的微笑僵了一下,不过马上换成了满面春风,坐回椅子上冲许康轶笑着眨了眨眼道:“我就在府中随便吃一口,你们慢慢吃,晚点回来。”

    直到目送许康轶的身影完全出了书房的门,花折脸上的笑容才凝固下来,变成了一丝苦笑。

    他这几年忧心如焚的研制解药,每年跑数次甘州,不过进展全不大,也不知道大黑山的瘟石为何毒性如此厉害,何种灵丹妙药给病人灌下去,均如同浇在石头上,顶多是延缓一阵子。

    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,他随时随刻都在倒计时。

    刘心隐几年前几乎是把许康轶一直推在了鬼门关的附近,也狠狠的伤了许康轶的心,许康轶嘴上不说,不过梦里那一句“为什么”,深深的刺痛了花折。

    花折心里暗暗发誓,许愿要让许康轶有一天健步如飞,和正常的年轻人一样,过寻吃找乐、风花雪月的正常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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