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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-14 (第5/7页)
br>只有他懂的,却也是这一刻他最不想懂的。没有错,那个因为意外而来到世上的孩子何其无辜,而他,又怎麽可能忘得了当年恋人被父亲抛下时,年轻脸庞上那哭不出来的茫然绝望神情。还能说什麽?再反驳的话,怎麽能说得出口?应央,我从未想过要跟你分开。只剩下祈求了麽,长年保护者身份待在男孩身边的他,首次露出了脆弱的表情,应央,我不要和你分手啊!我也不想和你分手啊!褐发的男孩终於哭了出来,无助的蹲在地上,将脸深深埋进了臂弯里。可是、可是……不这样不行……不这样不行啊!阿凡……即使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幸福,即使心痛到快要裂开,也不得不逼自己做出「非这样不可」的决定,就算那种难舍多麽难耐。曾经依恋的、亲密无间的恋人关系,只能一辈子是朋友了吧?男孩茫然的,用尽力气望向眼前这条长长的街道,似乎怎麽也搞不懂,这条路……为什麽总走不到尽头。……「那之後,应央就一个人到t市来了。」思绪经过一轮的回忆,男人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笑意,叹道:「真固执啊,还有半年就能拿到毕业证书了,但就算如此,那张薄薄的东西……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心吧。」假期的最後一天,车站并无想像中拥挤,人影寥疏的月台上,男人的声音平静而空旷。「他甚至不肯告诉我在t市的地址……如果不是我和那个女孩子结婚的话,他是一辈子都不肯见我的。」月台对面那片灰白色的天空,还是十多年来未变的模样,却已少了,记忆里阳光曾经驻留过的净朗。「後来,一直拖到孩子出世,我们才正式举行婚礼。我知道他会来,就算迟到了好久,我也知道他会来。」裴理巽从头至尾听著,却保有他的沉默。当年的往事,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那种伤痛,然而在过去与如今的得到与失去间,他也分不清,到底谁幸还是不幸多一点?而青年那份固有的固执,他们又如何都不懂。那彷佛是他仅有的一份坚持,一旦决定了,就算再痛再难受,也会埋头继续走下去。如果说要走,就算再煎熬,青年一定也是走得毫不犹豫,且不允许自己回过头的吧?如果要走,就得通通都抛下。十年前裴理巽就从陶应央身上明白这一点,如今想起来,还是会觉得很害怕,甚至也一直是不安的来源,所以只能固守在朋友这位置的本份里。好像当年,不过也是一面之间,转头又会看到。「那时的我有时候会想,老天真是对我太不公平,幸福明明在眼前。却一下子就消失了,我在想,一定是有人过於眼红而捉弄我们的吧?」陆凡继续说著,嘴角讽著自己而笑。「其实只是在逃避,逃避那样的过错,一直都不愿承认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,原来我们是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,只是我却亲手破坏了那样的可能。」虽然未来很长,甚至不知道会有怎麽样的一条路,然而当年那个稚气男孩,拉著自己规划著属於两人未来的天真神情,就是继续努力走往幸福的动力了吧?然而没有勇气面对的自己,仍旧在那种不安的意外中将那一切都摧毁了。转过头,陆凡清澈平和的视线直望著身旁的人。「过去的都过去了,现在的他过得很开心,能见到他重获幸福,自己也该感到安慰……虽然很想这麽想,但其实也只是自欺欺人吧?」「……」「就算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,心里也还是会寂寞,甚至无法真正放手……这样的心情,裴你也懂的,对不对?」简单一句话就戳中了内心的敏感,裴理巽回望著他,就算表现的再没有温度,眼底的那抹痛仍是遮掩不住。「即使如此,也不能做什麽。看著他这麽一直努力的想要幸福,只有一直看著他的我们才能明白那又多麽艰难。」裴理巽紧紧攥著手,回答不了。都知道的,都知道的!明明都知道的,但是怎麽也放不开口让自己释然、或是真正的自由。爱一个人如果能自由,如果心能选择,还需要这麽辛苦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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